又是一杯苦酒入喉,周谨堂噤了噤鼻子,一咧嘴。
“我去那戏院找他,可从上到下都支支吾吾,鸨母一口咬定没这个人。这可如何是好?我该如何跟我姑母交代?”
听到此事,我也心生疑惑。
“周兄,不知你那堂弟陷在哪个戏院里面?”我心中自觉三分不妙。
“东城河畔的“闲鹤居”。”
我闻言,再想起昨日梦中我和老严从“闲鹤居”里抬回义庄的两具男尸。忽的脑子嗡的一下炸裂开来。
我一把握住周谨堂的手,急急询问。“你堂弟究竟长得什么模样?”
周谨堂思索片刻,才道。
“我堂弟生来模样清秀,斜眉星目,粉面红唇。好似那含羞带怯得大姑娘一般。”
听到此处,我更觉不妙。我是仔细打量过那两个小戏子的尸身,都是面容姣好,清秀娇柔。
并且就连岁数也同周谨堂的堂弟大致相似。
“周兄,快,你快随我回义庄。”
我连忙从身上摸出三个铜板拍到桌子上,权当我们的酒饭钱。
拉着周谨堂大步便往义庄赶。
待我和周谨堂进了义庄大门,老严正把那两个小戏子的尸体并到了一处,仔细研究着。
“周兄,你且看看,这里可有你的堂弟?”
我指着那两具小戏子的尸体,自己反而不敢抬眼。
只见周谨堂晃晃悠悠走上前,随即“呜”的一声扑在了第一个小戏子的尸身上面。
“连锁,是谁害了你?都是堂兄不好,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周谨堂嚎啕大哭,声泪俱下,方才喝的那几杯黄汤也都随着鼻涕眼泪一并排了出来。
“连锁,呜呜呜,你是这世上少有的好男儿,好人不长寿。呜呜呜,连锁,究竟是谁害了你?堂兄一定为你报仇。”
我见那周谨堂哭的实在伤心,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规劝他。正赶上老严在那验尸,我师傅说过,烹骨验尸的本领可不是常人都会的。
老严也一边验尸,一边吹嘘。“满沧临邑的仵作加在一起,没有能出我其右!”
我便问老严道:“老严,这两个小戏子究竟是怎么死的?”
老严闻言,深深地吐了一口气,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。
“我方才脱了他们的衣服,发现他们的身上表皮并没有任何的伤痕。”
老严说着,便褪下了另一具尸体的衣服做演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