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故意说一半留了一半,楚婕怜见状,脸色微微变幻,看上去像是受了惊吓,手故意抚上腹部。
“这孩子可是给老爷救命的,二夫人是断然不敢有这个胆子的吧?”
“那可难说,如今二公子已经没了指望,她又被禁足,老爷好了之后,对她也不会继续善用。
薛氏一贯眼高于人,如今受了这般对待,自知二公子无望,那便是不会善罢甘休,将你肚子里的孩子落去,那老爷定会迁怒于你,介时,你便难逃罪责。”
“可若是二夫人做的,也不能怪妾身啊,老爷定是会查个水落石出的。”
楚婕怜满脸慌乱,三夫人见她已然失了分寸,眼中露出得逞。
“我的好妹妹哟,你可是不知那薛氏的为人,她在这府中多年,纵然姐姐我小心翼翼,也还是被她差点害死。
若不是我柔儿是女儿,说不定早就没了,有件事情,其实我不知当不当讲,就连大夫人的死,兴许都与这薛氏有关。”
“什么?大夫人?她不是病重而殁吗?”
看见楚婕怜眼睛睁大,满脸震惊,三夫人压低声音,“这话,我只告诉妹妹,出了这个门,你就当从来没听过。
大夫人病重那时,我正好怀着柔儿,亲眼看见二夫人吩咐熬药的婆子,给大夫人的药里加些东西。
那时我已有孕,而那二夫人的父亲又是夏都通判,加上她已代为执掌内院之事,我心下害怕,不敢将此事说出来。
那时若不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,我也不会将此事压在心头这么些年。如今想来,大夫人之后病重那么迅速,也许那药里加的东西就是关键。”
柳氏的话,与小环告诉自己的没有多少出入,看来这大夫人之死,确与那二夫人有关了。
“三夫人,如今你已执掌中馈,为何不将大夫人之事告诉给老爷和小公爷,治了二夫人的罪,替大夫人申冤呢?”
“妹妹,你还是太傻了,此事已经过去十几年,我又没有证据,再次翻起,老爷和小公爷只会怪我当初知瞒不报。
我之所以告诉妹妹这件事情,皆因妹妹如今怀有子嗣,老爷甚是看重,若妹妹告诉老爷这薛氏有害你之心,那你腹中的孩子,就可以保下来了。”
“夫人,这无凭无据的,我怎么能跑去和老爷说呢?我就是说了,老爷也不会相信的啊。”
楚婕怜装作为难的样子,知道柳氏是想借刀杀人,说完,果然看见柳氏眼中露出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