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对方恬不知耻说出这番话,楚婕怜拢在袖中的手用力攥紧,突然间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那根鞭子上。
心口像是涌上一股血气,只见她上前一步,猛地将对方手里的鞭子扯了过来。
紧跟着朝着对方用力甩了过去,随着一阵惨叫声,只见对方肥而油腻的脸上,瞬间多出了一条血痕。
而楚婕怜仍然不解恨,又是重重一记鞭子,对方双手捂在脸上,满眼震惊的望向楚婕怜。
“既然大夫说身子骨得多磨炼,那这方法,不如你亲自试试,也好验证大夫的话是否可行。”
她边说边将鞭子扔到田里,转过身看向弟弟,只见他少年略显稚气的脸上,还沾着泥土。
楚婕怜心疼难忍,从袖中掏出帕子,小心替弟弟擦掉脸上的泥泞。
“走,阿姊带你走。”
她说着话,伸出手拉起楚宸澜,两个人一同走出田地,待站在垄上之时,楚婕怜停下来,冷冷看向水田里的管事。
“我阿弟并非奴籍,又非佃籍,你这般苛待于他,今日之事,待管家来时,我定会一字不落,相告于他!”
扔下这句话,楚婕怜拉着弟弟朝着不远处的庄子走去。
一路上,她的手都拉着紧紧的,一言不发,但眼眶因为心里难受,已经憋的通红。
直到来到庄子前,楚婕怜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楚宸澜,“阿弟,你住在哪间屋子?”
楚宸澜用手指了指,楚婕怜带着他走到那间陋屋前,推开门的时候,便被里面的情景弄的鼻子一酸。
说是住人的屋子,可是里面竟只堆放了一层薄薄的干草,就连屋顶,都漏开了几个洞。
而那石头搭的几块台子上,放着的粥碗,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又馊又硬。
“这段时日,你就这么过来的吗?”
楚婕怜忍住喉骨里传来的酸涩,说完,眼泪便落了下来。
楚宸澜一见,连忙伸出手,替楚婕怜擦了擦眼泪,憨笑着摇摇头。
“阿姊不哭,这里比在衙牢好上许多了,只要能见到阿姊,宸澜不觉得难捱。”
“你这个傻瓜,是阿姊没用,没有照顾好你,快让阿姊看看,方才都伤到哪里了。”
楚婕怜拉过楚宸澜,只见小少年连忙往后退去,“阿姊莫看,宸澜没有大碍,我去给阿姊倒水。”
说着,他转身就要离开,却在这时,楚婕怜看见他衣服上隐隐渗出来的血色,一把将他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