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会儿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,直接钻到车后面迷糊去了,起初他还听得王鑫远打电话的声音,提到了书涵。毛线本是想问问孩子,却怎么都提不起劲来,再后面的话,她就是记不起了,知道有那么个音,知道他在讲话,至于说了什么,那是完全没了印象。
王鑫远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毛线那边的楼下,车子停下的瞬间,毛线也醒了。她揉了下眼睛,含混说了句:“到了!”
“嗯!姐,你醒一会儿再上去,外头冷!”王鑫远说着将她的书包递过去:“今儿你就踏实睡吧,让书涵跟着我们睡一宿。”
“啊!”毛线这一张嘴就忍不住要打哈欠,她摆了下手,直接关车门走人!
她这一路哈欠连天摸着楼梯往上走,跟个醉鬼似的,头都撞门上了才想起来掏钥匙。
没曾想,那门竟然开了。
“回来了。”杜云拉开门,将一脸懵懂的毛线拖进来:“快进来,屋里这点暖气都让你放跑了!”
他这一感冒,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,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毛线那半拉哈欠还没打利索,此时大张嘴巴,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极了,她下意识地用手掩了嘴巴,又觉得没必要在他面前注意形象了,索性将书包一丢,痛痛快快地打了两个哈欠之后,才懒懒地问道:“你来我家干吗?”
“不是你让我带着毛球回来等你吗?”杜云用手指了下阁楼:“上面呢!”
他完全不看毛线,好像他真的只是迫不得已才走这一遭的。
“哦!”毛线随意踢了鞋子,却瞥见墙角的堆了一捧菊花,斜插在瓶子里。
门厅的灯是橘黄色的,冬日里有些暗淡,可毛线依然可以看得清那些花朵,饱满、向上、坚挺,完全不同于外头枝丫上的枯败和脆弱,它们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,似与整个季节在作对。
她下意识地低头嗅了下,却辨出了一点烟火味。再抬头时,杜云已经端着一个热气腾腾地碗出来了。
毛线一怔,整个人都僵住了,原本还很懒散的身体瞬间就绷直了,像一条被撑开的线,紧紧地被人扽着两头。
“傻愣着干吗?快去洗手!”杜云朝她招手,嘴里还发出什么声音,跟她逗毛球的动作如出一辙!
“哦!”毛线含混应了一声,快步躲进卫生间,拿冷水扑了脸。
一个激灵之后,她才回过神来,这的确不是在梦里。
这半年多来,她脑子里常常过着一副画面:她在某个傍晚到家,打开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