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行却没立即回答。谢瞻等了片刻，只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你来的时候，我很开心。”他说，“想尽办法找过来的过程肯定很不容易……抱歉我之前没和你商量，就擅自送你离开。我没考虑到……”

他又停住了。谢瞻怔怔地看着他，一时之间，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提这个。

没考虑到什么？他的循环能力吗？

林思行却没有继续那个话头。他沉默了一下，重启了一个句子：“……总之，辛苦了。这对我来说……我很开心。”

他说完这话，然后伸出手，很克制地在谢瞻的头发上揉了揉。

他碰到自己的时候，谢瞻才察觉到自己还在看着他发愣。他飞速地转过头去，试图掩盖脸上发烧的感觉，随即醒悟过来，对方还是个瞎子，自己这个动作可说是暴露自己内心不稳的明证。

真是……跟聪明的人相处，步步陷阱。

谢瞻清了清嗓子：“……没事，反正……你别再来一次就好了。”

林思行笑了一声：“我尽力。”

尽管还在心绪不稳，谢瞻还是抽空对这个完全没打算反省的回答翻了个白眼。

他停了停，转过头去：“为什么突然说这个？”

林思行收回手，不答反问：“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吧？”

“……对，”谢瞻说，“跟之前那次一样……就是我刚试了试能不能走透明台阶，之后回去碰到你的时候一样，看到了幻觉，其中是一片汪洋大海。”

“你碰了吗？”林思行跟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问道。

谢瞻点头：“碰了，然后我看到了一些……”

说出这个有点敏感。他正寻思用什么方法拐弯抹角地说，林思行接了过去。

“我的记忆。”对方说。

谢瞻停了停：“……对。”

还有你的感情。他想。

尽管林思行只和他说了开心，但他在幻象中共情到了的是对方那一瞬间的情绪，除了开心外，还有很多很多……非常复杂。

林思行点点头：“是的，那么你大概也猜到了。在这个透明台阶上，或者说，碰过这个透明台阶之后，我们两个会在接触的瞬间共享记忆和情绪。”

“嗯。”谢瞻回答说。

他下意识地心想，那一片波澜起伏的大海，是林思行的情绪吗？

“或者应该这么说，算是一种内心世界的具象化。”对方解释道，“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