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阴翳。

天色已晚，众人纷纷从老太太的安慈堂散去。

在回院子的途中，顾明姝追上来，拦住顾婉吟的去路。

她狐疑地问：“你是不是也回来了？”

顾婉吟的脸上，露出恰如其分的迷惑。

“长姐，什么也回来了？刚才在街上人太多，我被人群挤开，好不容易才找到顾府的马车，这才回府。”

“那你刚才在堂屋里是什么意思，不想替我嫁过去？”

“这不是我想不想，而是要看太子殿下愿不愿意换人。”

顾明姝执意追问：“那倘若太子殿下，同意你来替嫁呢？”

顾婉吟：“如果真是如此，为了顾家，我自然会去替嫁。”

顾明姝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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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，林氏送夫君顾应卿去上早朝后，就来到了女儿的院子。

她拉着女儿的手，一脸复杂。

“枝枝，告诉阿娘，你真愿意替嫁去东宫吗？”

“女儿愿意的。”

“可你性子没有大姑娘强，嫁入东宫被欺负了怎么办？”

顾婉吟反过来安慰母亲，“没有人能轻易欺负到我，再说这件事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，还得看看太子殿下那边的态度。”

“那倒也是。不过，大姑娘一直喜欢跟你争抢，这次怎么会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你？”

林氏疑惑不解，难道真的就是因为，意外落水失去名节的事吗？

顾婉吟轻笑一声，“许是她对沈彻旧情难忘吧。咱们不说他们了，阿娘，女儿想问您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当初，您为何做了父亲的续弦？”

林氏一听，瞬间变了脸色，“枝枝，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？”

顾婉吟神色黯然，“有一次长姐骂我，说她母亲还没死的时候，您就跟父亲不清不楚，还说她母亲是您害死的……”